上世纪五十年代,粮食短缺让科学家们不得不想办法灭掉田间的杂草。后来,英国发明了一种叫百草枯的农药,效果特别棒,能迅速清除杂草,还不伤害庄稼。但是问题是,百草枯卖到中国的价格非常高,普通农民根本负担不起。
1996年,山东省农药研究院的李德军带着团队开始攻关,目标是做出国产版的百草枯。经过八年不断试验和改良,他们终于成功了。国产百草枯不仅效果好,价格也亲民,农民使用后普遍反映:用起来快又方便,庄稼跟人一样没受到伤害。
可是,李德军很清楚,这种农药毒性很强,根本没有药可以治。为了避免有人误服,他特意把药液染成墨绿色,加入了一种难闻的臭味,还放了让人呕吐的成分。就好比给毒药披上“难吃”的外衣,想让人自然远离。
可悲的是,尽管做了这些防范,事故还是接连发生。有人把用完的农药瓶当成水瓶带着走,小孩子出于好奇喝了几口,还有人在吵架赌气时故意吞下农药。这些事情就像阴魂不散的噩梦,一次次出现。
2016年,国家终于出手禁止卖百草枯,这东西在市场上彻底下架了。但农村里还有不少农民家里屯着旧药,没有及时处理,风险依旧存在。
现年82岁的李德军,已经退休,闲来无事总翻看那本厚厚的实验记录本。那些字迹里写满了“减轻农民负担”的愿望,却掩盖不了每年因为百草枯中毒而死去的沉重现实。
2018年,湖北十堰竹溪县发生了一起让人心碎的事。一个15岁的男孩,捡了个装过百草枯的塑料瓶,以为是饮料喝了。家里没有紧张起来,拖了好几天才送去医院,结果没能救活。像这样的误喝事故只是冰山一角,还有更多是有人下了毒手。
2014年,河南有个13岁的女孩,父母离婚后跟继母生活。她受不了继母的打骂,又因为没钱上学,选择喝农药寻死。送医院时,医生摇头说几乎没救。她爸爸闻讯瘫倒在地,那一幕像刻在心里的伤疤,永远无法抹去。
百草枯一进入身体后毒性极强,5分钟就能让人感到极度痛苦。先是恶心呕吐,接着肠胃开始坏死,到肺被摧毁,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捆住,难以呼吸,痛苦地等死。医院里最好的办法也不过是用呼吸机撑着等待奇迹。
那女孩临终时还说,如果早知道根本救不活,花这么多钱她宁愿不喝。这样的悲剧,每年都在上演,李德军心里特别难过。他没想到当初研发这药帮农民,却害了这么多人。他后来成立了一个基金会,拿出钱来帮助这些不幸家庭。
国家禁售之后,国外依然在出口百草枯,但国内农民不得不用别的农药替代。那些替代品效果远不如百草枯,让庄稼农活更难做了。
李德军年纪大了,转向研究环保型农药。他经常说,自己当初做这药是想帮农民减轻负担,没想到会变成伤害这么多人的原因。听闻中毒病人的故事,他甚至能难过好几天,没胃口吃饭。
现在,农药瓶子在仓库里越来越少,好像时间在慢慢抹去那些过去的阴影,但那些被毒药带走的生命,永远回不来了。如今,田间的杂草还得除,没人再提百草枯的好处。偶尔听到有人误喝旧农药的故事,李德军都会多捐点钱,稍稍帮帮那些受害的家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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